任谁也想不到，曾经那个让人叫苦不迭的疫情时期，却成为了近几年来烈酒销售最乐观的时候，对高档烈酒来说更是如此。
美国消费者前所未有地热衷于饮用高档龙舌兰酒、波本威士忌和苏格兰威士忌，正如一位美国经销商所说：“现在每一天都是星期五。”
作为帝亚吉欧的骄傲，尊尼获加（Johnnie Walker）也在2022年8月达成了创纪录的业绩，销售额首次突破20亿英镑，销量突破2100万箱。入门级红牌的净销售额增长了20%，中等价位的黑牌增长了40%，顶级的蓝牌更是增长了60%，体现了日渐明显的高端化趋势。
这种零售市场的热潮也在二级市场得到了呼应，麦卡伦的二级市场渠道总监Geoff Kirk就表示：“大概在疫情爆发的六个月后，以及在2021-22年期间，需求出现了非常不寻常的飙升。有些人还饮用了酒龄40-50年的麦卡伦，这种程度的消费在五年前是非常罕见。除了威士忌，奢侈手表和优质葡萄酒也都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涨幅”。
就在所有人都在感叹这种盛况的时候，威士忌销售在接下来两年却遭遇重创。帝亚吉欧在今年7月公布的年度报告显示，其苏威销量下跌了10%，主要原因是爱好者消费能力的下降，就连帝亚吉欧CEO都承认自己也开始消费降级。
与此同时，据Noble & Co.在其季度报告中也报道，威士忌二级市场的交易也急剧萎缩。从交易量来看，4月交易量同比下降49%，5月下降69%，6月下降57%，7月下降60%。今年第一季度拍卖会上成交的麦卡伦威士忌数量与2023年同期相比也减少了一半，这些数据足以说明二级市场并未迎来反弹，形势依旧非常严峻。
但麦卡伦的Geoff Kirk更倾向于从长远角度看待问题，他表示麦卡伦在二级市场中的份额“在六到七年内基本保持不变，通常占威士忌成交总数的16%-18%，占总成交额的35%-40%”。
而独立咨询公司Wisgy的创始人Isabel Graham-Yooll则认为：“很多人都称如今的销售和二级市场成交暴跌为‘调整’，但我觉得这种说法有些委婉。我总是把它想象成伦敦的房价，总有一天会下降，但永远不会回到原来的水平”。
线上酒类销售平台Fine + Rare的首席执行官Patrick O'Connor也表示：“无论威士忌还是葡萄酒，市场肯定都会出现调整，我们之后会看到这种调整进一步下降。但这可能是周期性事件，2013-17年也能看到类似的趋势，但我认为这一次可能因地缘政治形势而加剧”。
Patrick还认为对于二级市场来说，投资者、收藏家和消费者三大群体的处境是不同的。投资者的目的是希望获得回报，因此对目前的价格下跌更为敏感。而收藏家和消费者的目的是收藏和品鉴，因此需求仍然非常强劲，但寻找的东西非常具体。
比较好的例子就是William Grant & Sons两年前推出的品牌House of Hazelwood，这个年轻品牌经常将重点放在那些鲜为人知的类别且通常价格不低，所以投资者对其关注较少，反而引起了那些好奇鉴赏家的注意。
当然，这三个截然不同的买家群体彼此之间一直存在重合的部分，但现在重合部分比以往要大得多，这一点大家也应该深有感触。
最后是各种关于威士忌收藏与投资的数据质量，二级市场的大起大落很可能也是消费者受到了一些数据的误导。
在Isabel Graham-Yooll看来，Noble & Co或Knight Frank的报告经常被严重曲解。例如莱坊（Knight Frank）统计的威士忌指数仅在2008年到2018年的十年间就上涨了564%，但统计范围是100款现存最古老、最稀有的威士忌总价值增长，大多数威士忌爱好者收藏的酒款都不在此范围内。
简单来说，就是威士忌买家群体从各种数据中看到某些类别和某些品牌的强劲增长，于是匆忙入局，但并不知道具体投资哪几款才能赚钱，像极了很多股市中的散户。
威士忌作家、前帝亚吉欧麦芽威士忌全球营销总监Dr Nick Morgan说：“关于二级市场，我不确定人们是否都能意识到这是一场长期的游戏”，他怀疑当前的市场调整是“持续时间相当长的去泡沫阶段”。而珍稀威士忌及其有限的存世量则为它们提供了一种内在的保护，成为泡沫不会破裂的原因。
对于一级市场的威士忌销售来说，随着地缘政治形势的稳定和全球经济复苏定能开始好转。而二级市场同样会因此回暖，但想赚钱的话还是要做好长期投入的准备，并提高信息收集与分辨的能力，人云亦云并非取胜之道。
原文题目Secondary market for Scotch is ‘absolutely brutal’, report finds
原作者Tom Bruce Gardyne，由饮事life编译文中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